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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立丰:一行广告路,十年新传人
发布日期:2011-04-15点击数:
个人简介: 刘立丰,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1999级硕士研究生,2006级博士研究生。学习期间,任艺术学系研究生会主席,曾前往日本电通广告公司学习半年,并参与中国人寿的企业文化创建项目。2002年起,先后担任中国移动动感地带品牌经理、全球通品牌经理以及一三九移动互联市场部总监。 “1秒到46亿年 到底有多长 从星条旗在硫磺岛竖起的一刻 到世界的毁灭 到底有多长 从之乎者也 到胡言乱语 到底有多长 从生 到死 有多长” 这是刘立丰在其诗画集《时间•柱子》里的文字。从生到死,时间可以一瞬而过,也可以延展得绵密而细致。一瞬而过的是过往云烟,而留在可以静静细数的日子里的,才是“活着”的证据。 十年,只不过是1秒到46亿年中间的一小段。在这之间,北大、广告学、“刚门夜宴”、中国移动……当这些名词串联起来,给刘立丰留下的,恰恰是“活着”的证据。 十年前,他作为第一批硕士研究生看到了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建立;十年过去,当时的学生已经在北大带着专升本的广告学课程,拥有了自己的新工作、新家庭,也将于建院十周年之际成为一名北大博士毕业生。 十年间,他和学院一路同行,活得鲜明而真实。
“九月来北大正式报到,就像老红军回到了井冈山”
1998年春天,刘立丰的一位本科朋友想要报考北大研究生,刘立丰陪着一起到北大看招生目录,了解招生情况。第一次踏进北大的校园,唯一的感觉就是“找不着北”。机缘巧合,原本纯粹是一个“看客”心态的他,在看到艺术学系招收广告学研究生之后,就有了“试一试”的念头。而恰恰是这一试,改变了刘立丰的人生轨迹。 “来到艺术学系门口,心里特别忐忑不安。开门进去,就看到陈刚老师,腰里别了个BB机。陈老师特别年轻,就像我们同学,感觉很亲切,和印象中北大老师‘清高’、‘老教授’这样的字眼完全搭不上边。”陈刚鼓励他考研,并提供了一些参考书目,让本科读经济、从零开始的刘立丰有了动力,开始进入到广告专业的自学中。 刘立丰成为了考研大军中的一员。他联系了在北大上学的日语系师姐,找到了一间学生宿舍进行复习,包括英语、政治、广告学、艺术学和美学五门课程。1999年1月考研开始,3月成绩公布,他以广告学专业第一名的总成绩被录取。谈到这里,刘立丰难掩兴奋之情,因为这是一次“圆梦”的历程。 “高考过后,我一心就想着上北大。当时对填报志愿不了解,选择了外语系阿拉伯语专业,心想只要能上北大就成。后来差了两三分,就去了北方工业大学,当时特别遗憾失落。但现在这个梦想又实现了,而且能读钟爱的广告,就更开心了。” 1999年9月正式入学,刘立丰坐火车从辽宁来到北京北站,又换公车到北大南门,在五四路两边找到广告学系报到。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北大,觉得“还是特别大”,但不同的是,“北大有了一种更神圣的色彩,就好像老红军回到了井冈山,有一种家的温暖。”
有那么几个“符号”,“记得虽不精确,却也始终忘不了”
46楼3058,是刘立丰的宿舍。当时不是人人都有宿舍,他很庆幸自己“人品好”,抽签得到一方宝地。他称其三位室友为“神人”。一位学数学,热爱昆曲,经常在宿舍吹箫,有时还哼上几句,现在美国一家研究所工作。一位毕业后在民行结算中心工作,后辞职去贵州某中学支教,现在上海。还有一位室友在加拿大。硕士三年,宿舍一直都很“和谐”,室友之间从没有红过脸。 学三食堂(现在的康博斯),是刘立丰最常去的食堂。当时学三食堂是大通敞的,因为它提供最先进的“铁盘”,不像其他食堂都要自带饭盒,就吸引了大批“懒人们”前往。另外,学一食堂最便宜,学五食堂最好吃。“从46楼往东就到学五食堂,进去右拐,就有好吃的小炒。” 对战型俄罗斯方块,是刘立丰当时最喜欢的游戏。“我有一台特笨重的老式赛扬电脑,无聊时总是会和室友一起打俄罗斯方块。这是那时候最流行的。”闲暇之余,他也会上北大未名,在论调激进的Triangle版(三角地版)和略带黄色的Joke版(笑话版)“潜水”。 老化学楼一层西侧,是刘立丰当时所在的新闻与传播学院。“我当时属于艺术学系。2001年,艺术学系、信息管理系、国际关系学院等各自分了一些专业出来,在5月28日成立了新闻与传播学院。时任常务副院长龚文庠在大会上讲话,还成立了学生会、研究生会。学院学习研究氛围很浓,老师也特别认真,也在不断地尝试和磨合。”2002年毕业,刘立丰感伤于即将离开刚成立一年的学院。张学友的《祝福》成为最常唱起的歌:“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恩师教会我的,是收放自如,是张弛有度”
圆脸、平头、淡眉、佛耳,刘立丰和导师陈刚站在一起,颇有一副牵亲带故的模样。作为99级硕士中陈刚教授的“开门弟子”,刘立丰谈到,“陈老师对我影响很大,他不仅带我走进了广告的世界,更重要的是,他为人处事的 ‘开合’之道让我受益匪浅。” 开,即放得开,别把自己当回事;合,即合得拢,该严谨时就要一丝不苟。“陈老师在生活上和我们打成一片,毫不摆架子;在学术上却格外严格,容不得一丝马虎。” 在刘立丰眼里,他的导师特别亲和,经常爱笑。喜欢喝罐装的拿铁咖啡,抽韩国的爱喜烟。去卡拉OK,最爱唱的是《绿岛小夜曲》和《夜来香》。口头禅是语速颇快的“好吧好吧好吧……”,往往出现在学生“求帮忙”的时候,带着一种“拿你们没折”的无奈。每年年底,都会组织一次规模庞大的“刚门夜宴”,这已成为“刚门弟子”最期待的聚会。 宽如挚友的身份之外,学术上的陈刚严谨律己,负责律人。“作为主编,《广告研究》是陈老师花费很多心力在上面的杂志,每个字都要抠。对学生,他一直都要求严格,也给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刘立丰回忆起那段学习生涯,对导师的学术态度格外推崇。 “刚被录取的那年暑假,还没入学,陈老师就找了一个他上研究生时的朋友,帮我在北大安排好了住处,让我开始做项目。当时北大广告学系还处于起步阶段,陈老师筹划建立广告研究所,以增强科研力量,于是安排了我和‘广告人’书店的孙瑞一起落实。上级批了蔚秀园里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青年教师公寓,研究所就这样成立了。”而就是在连厕所都没有的那样一方小屋里,刘立丰一待就是三年,和他的导师做了一系列的项目设计和研究。 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刘立丰跟着陈刚第一次正式接触大型广告项目,为中国人寿的企业文化进行项目策划。他们在研究所里进行头脑风暴,一讨论就到半夜。陈刚派他出差进行调研,他就一个人带着几千份调查问卷,先坐飞机到广西了解情况,然后又坐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到云南,“走了很多地方,聊了很多人,虽然很辛苦但很有意思”。在同一年,陈刚还给了刘立丰第一次出国的机会,去日本电通广告公司实习半年,以业界人士培训课程的方式了解到广告生产第一线的情况,不仅得到了专业锻炼,还开拓了国际视野。 “写毕业论文的时候,陈老师和我讨论选题。1999年,互联网广告主要都是在门户网站挂个LOGO,没有实质影响,学术界、业界和受众都很少关注。但陈老师一早就和我说过,‘互联网广告很有前景,将是广告发展的最重要阵地。’”刘立丰的毕业论文是《网络广告的互动性研究》,被评为优秀毕业论文,也因此第一次拿到了“南华早报奖学金”。“陈老师指给我一条路,让我自己走,不管途中多曲折,路是正确的,就总能到达目的地。”
“一箭三雕”:知识、工作、爱情
知识面的拓展,是刘立丰研究生阶段的最大收获之一。“研究生的学习不一定要钻,但一定要广。丁宁老师的“西方美术史”告诉我表现主义;白巍老师的“中国美术史”让我了解了中国画;叶朗老师在“美学概论”中谈到对红楼梦的解读,由男女之情到人本之爱;戴锦华老师从《刺秦》、《荆轲刺秦王》和《英雄》来谈中国从影像中折射出的大国意识。” 他印象很深、感悟很多的,是美学领域的“三流派”,即美在心、美在物、美在社会。“北大的宗白华、朱光潜那一派认为美在心,美是心里的感受,是内在的关照,‘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尔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还有一派是美在物,用马克思的唯物论来理解美,美源于劳动,源于客观存在,不因任何人感受的变化而变化。美在社会,则是以《美学三书》的作者李泽厚为代表,认为美是在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中诞生的。”正是对美的感悟,刘立丰在08年出版了《时间•柱子——柱子诗画集》,在酒厂艺术中心举办了《时间•柱子》个人画展,并把画展中义卖诗画集而得的善款捐给汶川地震中的受难同胞。 刘立丰毕业后从事的工作,联系最密切的是硕士所学的广告专业。“找工作的过程遇到了很多‘杯具’。笔试题基本都要考申论,我这人感性大于理性,对于理性分析的逻辑演绎实在没有天赋,所以笔试基本都被刷。即便有不用笔试的,或者运气好过了笔试的,也会被卡死在面试上,比如IBM、咨询公司、房地产公司,都是如此。拿到中国移动的offer,最大的原因就是专业对口。当时移动刚开始做动感地带的品牌推广,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我在日本的职业培训、跟陈刚老师做的中国人寿项目,给我积累了这方面的经验。结合自身广告学专业背景,在一次面试之后被移动录取。” 北大学子中流行着这样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师兄”,但有些师兄未必要防,比如刘立丰。刘立丰的爱人,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硕士,是他广告学系小师妹的室友。师妹见两人都是单身,就试着撮合他们,他们互换了QQ号开始聊天。“当萨马兰奇在莫斯科国家大剧院拆开信封,郑重宣布‘2008年夏季奥运会主办城市是——北京’的时候,我就和她在一起了。”他们2003年结婚,现在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小麦”。刘立丰也把爸妈接到了北京,一家五口住在中关村,离北大仅一街之隔。 采访手记: 正如在稿件中写到的那样,圆脸、平头、淡眉、佛耳般的陈刚老师形象,是我对刘立丰的第一印象。我明白外表显形,内心显性,我在心里想,两位师长除了形似,是否还有言传身教留下来的心同?带着这个问号,采访约在了师兄的办公室,我听他细细讲述第一批新传人的故事。 师兄从他不易的考入北大开始谈起,包含到课程学业、研究项目、实习工作、感情家庭等方方面面,尤其是对有趣的点,讲得很详细,我至今记忆犹新。比如他做项目研究时日夜“蜗居”的蔚秀园破旧小屋,46楼3058室的一群“神人”,导师“收放自如、张弛有度”的人生教诲,“美在心、美在物、美在社会”的美学“三流派”。 言谈间,师兄总是爽朗地笑,特别亲切。采访结束后,师兄执意邀请我一起午餐,特别热情。他叮嘱我,等院庆时,一定要通知他具体活动。我感触最深的,是采访末尾我问他有什么想对学院说的时候,他那句简洁的“祝学院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是一个十年学子对母院的最真挚也最朴实的祝福。

记者/黄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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