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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传故事
黄佩:学术的时光很短,也很漫长
发布日期:2011-04-15点击数:
个人简介: 黄佩,2000级国际传播专业硕士,2001年转入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03级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2007年进入北京邮电大学工作,为网络传播教研室主任、网络系统与网络文化北京市重点实验室主任助理。研究方向:网络文化、新媒体与社会。 但凡毕业的学生都深知找工作的痛苦,理想与现实的较量凸显尖锐,夹在其中的学生脆弱不堪。找份工作或许不难,但若想找份自己喜爱的工作,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从这个角度讲,黄佩是让人羡慕的——她找到了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 2007年夏,黄佩于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毕业,顺利进入北京邮电大学,目前担任人文学院网络传播教研室主任。她说,能够顺利找到对口的工作,是“跟北大新传的牌子分不开的”。彼时,尚有复旦、人大、武大等相似学科背景出身的毕业生一起竞争这个岗位,黄佩称,“在北大接受的学练让我获益匪浅,在几次面试中显示了它的优势,当然,我指的是如果你认真接受了这套训练的话。” 自2000年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考上北大传播学硕士研究生,硕士三年师从李琨,博士四年师从杨伯溆,黄佩与新传结下了长达七年的缘分,可她还不满足,“再给我一个七年,我会重新安排每一天”。这位小个子的短发师姐坦言,如果时光倒流,她“会更prepared一点”。
“要发出新传学院的声音”
2000年,22岁的广东籍女孩黄佩拖着大行李箱,来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开始了读研生涯。彼时,北大新传学院尚未正式建立,报考传播学硕士专业的学生不仅需要准备传播学的专业知识,还需要准备一些与国际关系专业的相关知识。“国际关系史,厚厚几大本书,现在想起来都很痛苦。” 从南国一路北上,一切对于黄佩来说,都是崭新的。“全新的开始,全新的专业,里面可做的事很多”。黄佩说,“不管是老师同学,大家都有着一股劲儿”,浓厚的学术氛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2001年新传学院也是刚刚成立,大家都很好奇,想赶紧做点什么东西出来,要发出新传学院的声音”。 黄佩回忆说自己本科所在学校及专业偏向实用性,但到了北大,顿感“学术性大大增强”。几乎所有的课上老师都鼓励独立思考,学院的老师偏好与学生交流,经常鼓励大家提问、发言,“一开始心理压力很大,后来也习惯了,回答问题多了,也不怕说错了。”这样的对话不断刺激着黄佩的思维,她明白,“老师是以鼓励的形式培养我们的批判思维,让我们敢于大胆发问。” 黄佩像一条在岸上干涸很久的鱼,幸运地得以在新传的“学术海洋”里畅游。传播学方向的黄佩也选修过徐泓教授的采访课,那学期的作业是采访北京大学的女学者,“大家都热血沸腾”。黄佩很受感染,称“这是学院的另外一种风格。”此外,学院的老师也十分鼓励学生多到别的学院去,多听别的学科的课程。“我们的人在学校很多角落都看得见!” 适应—思考—实践,黄佩崭新的研究生生活就这样继续着,燕园中的每一个人,每一本书,每一寸时光,都给她留下了非比寻常的绚烂记忆。硕士三年级时,黄佩和当时刚从国外回国的吴靖老师结识,在课堂上学到了不少新东西,两人颇为投契。后来,吴靖准备翻译传播学经典著作《媒介研究:文本、机构与受众》时,便找她合作了一把,这也着实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专业价值。 “那时的新传,很小,但是很活跃。”黄佩回忆起新传刚建院的情景,“一二•九”合唱比赛,黄佩及同学们不惧“一把年纪了还唱歌”的调侃,“练得特别苦,排练到凌晨三四点,就是想要给新传争光!”硕士各个年级的同学都非常熟悉,人不多但心很齐,某次学校羽毛球比赛,各年级组合的新传代表队打进了前四,大家都高兴坏了,“总算有个突破啊!” 黄佩写硕士毕业论文时,遭遇“非典”,住在校外的老师和住在校内的学生只能定期在某个地点见面,黄佩的导师李琨坚持与学生保持各种形式的交流,还经常在东门见面讨论。“李琨老师对论文要求很严,对语句甚至标点都改得很仔细”,黄佩回想起当时的辛苦,而今留在记忆中的,更多的是老师对学术的严谨,以及对学生的责任,“当时做一个硕士论文挺不容易的。”也许正是这样的一段经历,支持着黄佩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支持着她继续“发出新传学院的声音”。
“都读到博士啦,也应该学会冷静分析了”
硕士阶段,黄佩去丹麦交流,异国他乡,她也在思考自己的未来道路,“那个时候,我好像忽然明白,做教师这条道路最适合自己”,黄佩回忆着那时候自己的抉择,一切好似水到渠成,“我也比较喜欢说教”。 这个地方还没呆腻吗?黄佩大笑,回应称:“三年很快的,转眼就过去了,还可以再呆一呆。”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我对新媒体很感兴趣,对北大的园子也很有依恋感。” 黄佩的博士导师为杨伯溆教授,其所接受的严格规范的国外学术训练方式也言传身教给了黄佩。杨老师会对几乎每一个问题细细地“抠字眼”,不断发问:“逻辑思路怎么建立起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视角很特别,但又很有力量。经常跳到了一个更大的框架来看传播学,而非从传播学自身看自己。” 杨老师曾组织过“全球传播”的小型研讨会,就是几个博士生与老师一起交流。“气氛非常棒!”黄佩谈起此“小会”时,眼神发亮,“互相之间很有启发,越讨论,也越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了。” 那个时候,整个博士班的同学都结婚了,但黄佩也没有觉得有压力。她直呼十分享受在新传读书的氛围,“在好的读书范围,你自己的思想可以在无边际的国度狂奔。” 在黄佩很烦闷的时刻,导师也会与之交流。“他非常有分享精神,也非常responsive,我有时凌晨3点发邮件给他,第二天发现他居然5点就回复了。” 有一次遇到苦闷的事情,想不明白,就给导师写信,等得到回信,她打开邮件一看,导师写道:“都读到博士啦,也应该学会冷静分析了。” “我一想,也真是。”黄佩回忆道。就是这种互动的方式,陪伴着黄佩度过博士生涯,这让她至今难忘。
“我要不认真你们就完蛋了!”
黄佩非常适应在北京邮电大学当老师的生活。她称这得益于新传七年的学术锻炼。北大新传的学科体系相对开放,视角也较多元,“以前所学的方法论和视角在这所工科院校可以对接,当你遇到与你有交集的人,就会谈得来。” 作为一名在偏理工科的学校仅工作了两年的“新老师”,黄佩已拿到了教育部的社科课题项目,这让她倍感幸运。黄佩坦言,北邮的文科并没有优势,评委只会看申请书写得是否符合标准,是否有扎实的内容。“短短的几千字就要把事情说清楚、打动别人,这还是得益于在新传的学术训练套路。” 当老师的黄佩是一个“拼命三郎”。她在临产的前几日都还在马不停蹄地开会,讨论课题。她带的第一批学生是看着老师的肚子一点一点大起来,一直到生下小孩的。学生们笑言:“一年级完了,孩子也生出来了。” 有时候,有的学生问黄佩:“老师,学这些理论、方法有什么用?”这时,她会语重心长地回应,“这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这些训练的效果是潜移默化的,渗透到你做事的方式、你说话的方式里去。”有学生会说“老师您也太认真了”,黄佩就会脸一拉,大声说:“我要不认真你们就完蛋了!” “我要把以前老师对学生很负责的那种劲儿传到这里来。”黄佩说。 如今的黄佩,仍在不断反思。“我所研究的领域变化很快,但是有些东西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我很后悔当时没学得更深入。”她称,当时置身其中,深感苦闷,但现在却觉得,“当时抓得还不够紧”。黄佩说,“再给我一个七年,我会重新安排一下,当时的我不够有远见,没有意识到我的研究领域是多么的壮阔瑰丽。” 可以预见的是,对于黄佩而言,她将一直走在学术的道路上。与一生的学术时光相比,在北大新传的日子太短暂;但同时,它又很漫长,因为这七年时光对且并将一直对她的一生产生影响。 采访手记: “学术训练”、“小型研讨会”、“批判思维”……从北邮网络传播实验室采访归来,脑袋里一直在绷着这样一些词语,好像离生活很远,又好像离我们很近,至少,是离我们新传学院很近。那是先生们给黄佩师姐的财富,而今,很幸运地,借着采访的机会,我更深一步了解到这是怎样的一种学术氛围,也仰观到学术的美丽。 师姐有两句话,至今还记得。一是,她谈及学术时称“这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这些训练的效果是潜移默化的,渗透到你做事的方式、你说话的方式里去。”诚然,一个学生的气质,是被“熏”出来的;二是,她在回忆建院初期的新传时称,大家都有一股劲儿想做出点东西出来,“要发出新传学院的声音”,转眼十年过去,我们作为新传学院的后来人,究竟要怎样完成学院赋予我们的这份使命? “我要写一个学术女!”如此告诉自己,不单纯是写黄佩师姐,也不单纯是写优秀毕业生,更是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写给我们深爱的学院和我的同学们,也写给我自己,为我们记录下学术的魅力,只因为那句最初的承诺——“发出新传学院的声音”。

记者/吴红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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