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相传
新传故事
首页 >> 薪火相传 >> 新传故事 >> 正文
程曼丽:高标逸韵君知否
发布日期:2011-04-27点击数:
程曼丽,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获学士、硕士、博士学位。2002年9月调入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现为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学术委员会主任、北京大学世界华文传媒研究中心主任。兼任中国新闻史学会会长、国家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中国广播电视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这幅由程曼丽手书的《忆江南》挂在她办公室的书柜旁。笔酣墨饱的字迹行笔自然、点画圆润,雄阔庄重中透露出大气,工整精巧里舒展着灵动。 隶书是程曼丽最喜欢的字体。 人如字,字如人。宣纸上流淌着的墨迹也如她般坚似钢丝,韧如蒲苇,又柔若涟漪。
面对挫折时,程曼丽总是会显示出温柔外表下掩藏的坚强。 程曼丽的博士论文《< 蜜蜂华报>研究》获得了第4届吴玉章奖,这也是她学术成果中的一座里程碑。为了完成这篇论文,程曼丽吃了不少苦。 《蜜蜂华报》被学者评定为中国境内出版的第一份近代报纸,研究价值很高。这份报纸在澳门创办,是用葡萄牙文出版的,新闻史学者里没有人读得懂,所以一直没有人进行过深入研究。 程曼丽却想要试试。 为作一篇博士论文而学一门外语,许多人都觉得这个成本太高,但程曼丽认为“在学术上必须有所专深”。三个月内学习一门新的语言,让她的学生都对她钦佩不已。 有很长一段时间,程曼丽几乎天天泡在国家图书馆,找北京、澳门、中国甚至葡萄牙历史资料,尽量找出那份报纸留下来的痕迹。广东省志、香山县志被她翻了个遍。当时,她除了上课和编辑《国际新闻界》杂志,其他时间全部用来搜集、分析资料。由于粉尘过敏,研究期间她还大病一场。“因为资料奇缺,进展很慢,我经常在图书馆盯着地球仪发呆”。 她坦言,这是她学术研究中最困难的一段时期。之后每当遇到问题,她都会用那时克服困难的勇气来激励自己。 不过,她经历的最苦最累的生活是在她下乡插队时。 程曼丽的父亲是军官。她从小成长在部队大院,生活条件很优越,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到农村以后,她开始和当地的农民同劳动。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镐地。地垅子特别长,她在地上蹲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又不能比当地的农民落后。每天镐完了地,两腿酸痛直至麻木,无法正常行走。 “很多人说把这些城市的孩子送到农村去,是给糟蹋了,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种经历也是一笔财富。”她坦言,那些年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收获也很大,至少让她学会了吃苦,懂得了坚强。
对于学术,她显示出的是坚持的韧性。 1978年,即恢复高考的第二年,程曼丽参加了高考。那时,插队的同学中许多觉得只要能回城就好,想上大学的并不多,但她一心想读书,学业也一直没有丢弃。 她是在农村考的大学。复习考试的那段时间,村子里经常停电,她就自己学着做了一个小油灯,借助微弱的灯光看书。同宿舍其他人看电影回来后,发现她的鼻子两侧都是黑的,像个小鬼,都大笑不止。 进入大学,生活本应更加丰富多彩,但程曼丽却坚持把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去。“别人有课外活动和各种娱乐活动,我没有,从上大学以后就是学习”。那个时候,她的学术潜力慢慢被发掘出来了,学习成绩在同学中也很突出。临近毕业时,有几位老师都想将她收为弟子,最后她选择了相对枯燥的新闻理论作为她的硕士研究生方向。 研究学术、撰写论文,已经成为她的兴趣,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前一阵子她有些上火,牙床肿得很厉害,牙疼起来不能吃饭,只能吃流食,觉也睡不好。“可是我就能写论文,写论文的时候就不觉得牙疼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完全没有副院长的架子。她对学生也总是温柔和蔼、关怀备至,只有在批改论文的时候才变得严厉。她指导的论文总会被严格地修改几个来回。她的学生都将她看做是自己的学术标杆。
生活中的程曼丽,有着柔和的性情。 她的老师方汉奇先生对她有一句教诲:“有一些人,不属于他的,他去争,他争到了,就不可爱了。”她始终不忘这句话,只专注于做自己该做的事。 当被问及她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程曼丽依旧淡淡一笑,“来一件就干一件,干不了就找别人帮忙”。急躁的时候,她总会尽力调整自己。有了压力和不好的情绪,她也总会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仅社会中的人际关系,就算是大家认为生活中最难处理的“婆媳关系”,程曼丽也处理得很好。“一般的琐事,我都不会计较。”她的朋友也都把她当做从不生气的“老好人”。 说起程曼丽,她的学生特别爱用“温柔”和“善良”来形容她。过去学生少,她会去宿舍看望他们,经常和他们见面,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也能关照到;现在学生多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频繁交谈,虽然心里惦记他们,却也只通过电话、电子邮件或者借集体相聚的机会与大家交流。 说到自己的家庭时,程曼丽笑得格外温暖。“最骄傲的?我儿子就挺值得我骄傲的。”程曼丽的儿子很懂事,“我觉得他特别善良,挺大气的。”谈话中,她告诉我们,儿子从小就很独立,在学校里组织能力也格外出众。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提起儿子她的眼中一直流露出温柔。 由于工作原因,她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非常多,所以便加倍珍惜相聚的时光。“他小的时候,只要有时间,我就带着他出去。”儿子小时候个头很大,她抱着很吃力,她还是喜欢抱着儿子到处走。 谈笑间,她已不仅仅是一个严格的老师、严谨的学者,也是一个女儿、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陈婧 赵樱泽

上一条:龚文庠:我本是燕北园散淡之人
下一条:陈汝东:一只咀嚼学术之草的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