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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的老严
发布日期:2011-04-27点击数:
严富昌,1975年生人,现为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数字媒体实验室主任、工程师、在读博士。本科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2001年进入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外交学系读硕士研究生,2004年获得法学硕士学位。出版专著《网站策划与设计》。在新媒体与网络传播方面,主持和参与科研项目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网站发展战略研究”等。开设课程“视频编辑”,现已取得了Avid公司Media Composer和Apple公司Final Cut Pro培训教师资格认证。先后被评为北京市总工会教育创新标兵和北京大学实验室先进工作者等。 严富昌——老严——很多人都这么叫他。 由于小时候不太注意,老严脸上至今还留着不少痘疤痘印。不过他现在已经很满意了,“以前那才是月球表面呢”,他半开玩笑地说。 下雨天,他穿着T恤衫、运动裤,脚上却是皮鞋,他说“凉鞋开车滑,运动鞋太热”。 他喜欢音乐,电脑里一大堆世界名曲,不过他只是欣赏,不爱唱歌,到了歌厅里他会手足无措。 他不抽烟。东北人都有好酒量,老严也自认为不差,不过他却很少喝酒,只在自己的结婚喜宴上被灌醉过一次。 本科学历史,硕士学外交,博士又转到传播学,老严的专业跨度可是够广的。虽是一个纯粹的文科生,可他的工作却一直与计算机相关。他到哪儿都会带着电脑,那部苹果笔记本和他简直是如影随形。 学院老师说他“自学能力很强,很聪明”,学生听到他的经历都大呼“哇塞”,他却不以为意,他认为,所学专业和从事的职业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老严的童年是在黑龙江省勃利县的一个小山沟里度过的。他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8岁时父母离异,自那以后和哥哥一起跟着父亲过。村里人很少有人读到高中,老严是那个山沟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家里拮据,于是他报考了北京师范大学,不用交学费又不愁找工作。大伙给他凑够了大一的生活费,老严第一次离家,来到了北京。 为了应付学习生活的开销,整个大学时代,他只回过一次家。他在学校里找了一份电脑教师的兼职,每年过年也都和几个因为离家太远而回不了家的同学一起过。问他感觉如何,他只说“习惯了”。 问他是否觉得苦,他说“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是苦”。“学校年三十晚饭的伙食还不错,是免费的。”他又笑了。 老严最初接触电脑只是为了“赚出下学期的伙食费和住宿费”,但他隐约感到这是将来发展的趋势,于是一头钻了进去,“现在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基本上是沿着计算机这条路走过来的”。1997年,老严上大三。那时候学校最流行的玩意是寻呼机,老严却和同学一起攒了一台电脑。这是第一台属于他的电脑,自那以后,换过多少个电脑,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2000年大学毕业后,老严被分配到《徐州日报》集团下属的《经济新闻报》,但他干得并不顺心,最终决定离开。他再次回到北京,背水一战,考上了北大的研究生。 读研究生时,老严接了一个开发新闻与传播学院网站的工作。自此他与新闻与传播学院结下了不解之缘。网站做好以后,老严又帮学院建起机房,负责机房的日常管理。工作虽然有点“打杂”的性质,他却乐此不疲。研究生毕业后,老严决定留下来。从打杂到正式员工,老严在新传的身份变了,但是在这个学术圈里,他说他是“非主流”。 新传学院有三块“飞地”──两个机房、一个图书馆,而他一个人就占了两块。其他老师都在学院办公,老严却在“偏远的”机房——理教楼群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三个人一起找机房,折腾了30分钟。”07级广告专业的刘晓桐说。她这学期上广告专业课,第一次知道理科教学楼还有学院的一个机房。 学院苹果机房不到十平米的三角形“办公室”,是老严的小世界。 他写论文、写书、做项目都在这里,休息时就在办公桌上趴会儿,或是上网看看新闻,他不爱玩游戏。三本关于视频编辑的书堆在电脑桌上,每本都有600多页。角落有一个机柜,里面堆叠着不同规格的服务器,信号灯不停地闪烁着。长期呆在机房对身体不好,在噪声和辐射的环境下很容易得职业病。老严说:“我现在特别容易觉得疲倦”。 他说自己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别的老师在机房上课时,他只能在隔着一块磨砂玻璃的办公室里干自己的事,不过玻璃隔音效果好,他听不到讲课的声音。 中午,他一个人去食堂吃饭,走在路上总是低着头弯着背。吃饭速度很快,吃饭时小拇指有点“兰花翘”,他说在学校吃饭就是“走个过场”。 与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其他老师不同,老严在北京大学的职称是工程师。他是微软认证的系统和办公软件培训教师,也是Apple公司和Avid公司认证的视频编辑培训教师。遥远的机房让他与学院脱了节。他与其他老师交流甚少,似乎成了做事也不被人知晓的“幕后英雄”。 老严去学院办公楼的原因无非是院里需要采购设备或是其他老师在电脑技术上出了问题。所以,有的老师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于“我的电脑坏了就找严老师过来修理”。 但这份工作仍让他有成就感。一手打造两个机房,新大楼奠基后,他又在筹划着新的演播室、电话调查室、全媒体实验室。 老严是老师,但老严也是学生。2007年读博,他是博士生班的班长,上午给别人上课,下午被别人上课。 老严被同学称为班级里的“大家长”。博士生报到时,他坐在那为同班同学签到。不知道底细的同学,还以为这个“长得有点老的男人”就是他们的老师。 他总会以学术的名义把班级同学召集起来讨论,但是讨论到一半,毫无过渡地,他总是从“正经”的学术讨论转到了“不正经”的“瞎聊”。 班级聚餐时,同学们常把“老大”的位置留给他。聚餐话题也以“八卦”和各自的小孩为主。儿子是老严常与别人讨论的话题,他最喜欢的照片是和儿子一起,两人并排坐在草地上,背对着镜头,有“哥俩好”的感觉。 他教过的学生说老严是“混在学生堆里的老师”、“不像老师的老师”。 他与学生的对话总是很轻松,毫无隔阂,还时不时展露出搞笑的天分。 他开的“视频编辑”课学生人数不到三十,他常常是一个一个手把手地教。 有时学生懒,拖到最后一刻完成作业,编片子弄到很晚,老严都会在机房守着。有时到了晚上九点多,老严还是不能下班回家吃饭,学生们总是对老严面露愧色。“期末考试期间同学都忙,都是在挤时间剪辑片子,偶尔加班总是难免的,不是天天都这样。”老严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在这个MSN、博客风行的年代,被人称为“苹果王子”的老严仅有一个QQ号码。签名档上留着他最为欣赏的诗句“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出自辛弃疾。

龚婉雯 阳广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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