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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传故事
杨虎:创造属于自己的北大“光环”
发布日期:2011-04-15点击数:
个人简介: 杨虎,1998年考入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编辑出版专业,2001年转入新闻与传播学院,2002级硕士研究生,2008级博士研究生,师从肖东发。2006年7月起,任职于北京大学学生工作部,现为学生工作部学生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兼任《北大青年研究》杂志编辑,为北京大学骨干辅导员。 推门进去,书架和电脑桌旁边堆满了各种书籍,因为常常被抽出翻阅而排得并不整齐。桌子上还摊着一本古体竖版的《孟子》。一打厚重的打印纸,一面是已经过时的工作文件和资料,一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繁体字,有横写有竖排,个个端正。电脑旁是一排绿色植物,干燥的空气因为地上撒了水而变得略微潮湿。这就是杨虎的办公室。 工作之余,他就读读“经史子集”,看看出版、传播类的专业书,翻翻畅销书,学习成为了杨虎生活中的一个习惯。一有灵感,就抄在纸上,抑或誊写下心爱的句子、文章,五六厘米厚的草稿纸已经写到了第四本。 十年新传,已到而立。杨虎的生活,在平淡的学术科研和学生工作中铺展,却以不平淡的成绩编织成他的人生梦。梦里梦外,皆是幸福。
读书讲课,曼妙滋味:“世界上有很多事可以勉强,唯独两样事情不能:一是感情,一是兴趣”
杨虎是农村出来的学生,家境困顿,但骨子里却有一副清爽的书生气。言谈气质,儒雅温润。听其所叙,才知曾祖父是清朝的秀才,老祖宗那就有读书的传统,解放后家门也陆续出了7个大学生。曾祖父原是乡绅,良田百倾,富贵荣华,“文革”时由于阶级成分不好,杨父虽有才华却无处施展,冀望便托付在最小的儿子杨虎身上。少时,父亲常常教他读《三字经》、《朱子家训》等古书,也督促他常写文章常练书法。到了大学,他除学习编辑出版学、传播学、社会心理学等专业书籍之外,还是不忘读些传统文化,以塑品德。 在传统文化类书籍的阅读中,杨虎渐渐体会到史学的魅力。“史学是大类,和文学、哲学并列;也是小类,存在于经济、新闻、美术等各个研究领域里。凡是学术大师,必有敏锐的历史洞察力,史学是其基本素养。”他提到,史学的归纳、推演、对比等研究方法也值得借鉴,它们不同于定性、定量研究,能整理思路、清晰逻辑、深入本源。史学还提供了一种观察事物的新视角。“研究生时期,陈昌凤老师在‘新闻学理论研究’课上布置了一道作业,让学生谈谈对新闻真实性的认识。我想到史学的实录精神,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我从历史背景看新闻真实,历史是昨天的新闻,新闻是明天的历史。现在还记得陈老师表扬我,‘全班就杨虎一人做得不错’。” “读书是有讲究的。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诸集宜春,其机畅也。经史子集,在不同的时节去读,各有一番滋味。” 杨虎从办公室的书架上随意抽出经史子集中的一本,竖排本,古体字,满页的红色批注格外显眼。《孟子》能育人品德,《资治通鉴》能传人史观,《韩非子》能教人说道,诗歌词赋能养人心境。他在书中读出了味道,兴趣也就越来越浓了。 兴趣是杨虎格外看重的门道,此道习不得、学不成、悟不出,因人而异,冷暖自知。“世界上有很多事可以勉强,唯独两样事情不能:一是感情,一是兴趣。兴趣之外如还能有一点成绩,激励自身再接再厉,就能形成良性循环,以免失望太多,失了兴趣。” 读书之外,杨虎还喜欢讲课。“我总觉得,能在北大课堂上为天下英才传道授业,真是人生至乐,虽南面天下而不易也。看着满堂学生求知若渴的眼睛,我总觉天地之间充盈着一股勃勃生机;听着下课后学生们发自内心的掌声,我常生一种如梦如醉的陶醉之感。导师教导我,‘学术水平的提高,学术成果的发表,是立足之本’,这正契合我的志趣,惟在读书治学,不求仕宦富贵。所以即便再苦再累,也要力求做到‘不释手中书’和‘课常讲常新’。这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负责。”
从师为学,慎思笃行:“先生之于我,情同父子、师道尊严”
杨虎在本科阶段发表过几篇论文,标题中常常出现“八大隐忧”、“五大误区”、“三大优势”等字眼。这是对新现象的归纳总结,能较为简便地写出新文章,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读研之后,他才发现这样的研究缺乏理论根据,还不够成熟,最多只能算是“小文章”。研究生阶段的培养锻炼,让他了解到传播学研究方法的重要性,尤其是对罗杰斯的创新扩散、英尼斯的媒介偏向等理论深感兴趣,不断加强学术锻炼,把握学术脉络,并在博士学习和日常工作中进一步深化完善,吐纳吸收。 “大三时,我以《中国私家藏书文化特质初探》一文参加北大‘挑战杯’课外学术科研竞赛,在系级初评时,先生担任我的主评委员,对我的文章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强烈推荐参加校级的比赛。后来又给我提供参考文献,建议我如何去修改,让我深深受益。后来这篇文章获得了北大挑战杯竞赛的三等奖,还发表在《西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版)》上,这是我入北大以来发表的第一篇学术论文,其中凝结着先生的不少心血。”其中提到的先生,就是杨虎的本、硕、博的导师——肖东发教授。 在杨虎的印象里,先生上课从来不带讲义,却能将大量的史料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将枯涩的历史讲解得妙趣横生。“上大学时,先后三次听导师讲‘中国图书出版史’,每听一遍,都觉新意迭出,或补充资料,或创新方法,或发表新论,给人以‘常讲常新’之感。”北大是常为新的,而先生“求新”的授道言行,也让杨虎养成了“课常讲常新”的习惯,培养了“古今皆通”的学术态度,历史和现实皆有关照。此外,先生“文章成系列、著作集大成”的治学方法也让杨虎的学术之路走得更有方向感。本硕期间,杨虎的学术创作就集中在中国出版史、大众文化与畅销书、北京历史文化等方面。精于两三个研究领域,小论文就能集结成大著作,学术道路也走得更加深远。 先生注重杨虎的学术修为,也关心其生活、培养其品德。“我家境贫困,先生经常在经济上大力资助我,并给我提供一切改善生活的机会。先生曾带我两下江南,饱览江南美景,学到了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先生还曾推荐我参加全国高校编辑出版专业成立二十周年座谈会,并在会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先生注意在德行方面予我以教诲,既有耳提面命之时,也有旁敲侧击之时。当我做错事情时,先生常会严厉地批评我,让我常存审慎之心。”在杨虎心中,先生“情同父子,师道尊严”。 十年学术,杨虎将为学之道概括为“六艺”,即“学”、“才”、“识”、“德”、“胆”、“术”。“大抵人无学,则不能博大精深;无才,则心思不出;无识,则不能取舍;无胆,则笔墨萎缩;无德,则无以语学问之事;无术,则不能入学问之途。六者缺一,则不能自成一家。”而他认为,北大更高境界的学问乃“博大精深、超凡脱俗、经世济民”。“做学问要先博大后精深,就和作战一样,先打游击后攻城,做成金字塔式的学问。超凡脱俗,即不同流俗,要领风气之先,言人之所不能言,言人之所不敢言。经世济民,则是在打好个人基础的前提下,为国家为民族而学,此乃大境界之学。”
繁琐工作,简单生活:“做学问不能独守空斋”
“学工办的工作很多,每年四千多名学生的评奖评优、学校大会领导的讲话稿起草、《北大青年研究》杂志的编辑撰稿,忙的时候是周六周日、加班加点……”2008年暑假,杨虎作为北京大学2007级本科生军训团副总领队参加军训指导工作,又要做好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又要办好每天的学生刊物,常常编辑到晚上12点还不能入睡。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他还要处理好突发事件:学生排队洗澡突然停水、烈日下站军姿晕倒、腹泻病例……往日里的“儒者”成了一名“军者”,他鼓励学生“多接地气”,并在给学生的寄语中写道,“同学们不应限制自己的人生道路,而要尝试不同的生活,发掘不同的兴趣爱好,收获不同的启示。希望同学们通过这次军训,能有那么一点点改变,那么一点点进步,那么一点点感悟,那么一点点回忆。” 谈起四年多的北大工作,杨虎感激学生时代的锻炼让他驾轻就熟。大一时,作为“农村娃”的他“没见过世面”,竞选了生活委员,劳心劳力干了一年,但也让同学看到了一个勤劳、善良、有爱心的小伙子。到了大二,杨虎以高票当选班长,2002年又当选新闻与传播学院团委副书记、编辑出版专业学生党支书。 他谈到,做学问不能独守空斋,要做点实际的事,多点办事能力。“人的工作最难做。学生工作不仅能锻炼协调能力、人际交往能力,还能让我们摆脱学问人轻视实际工作的误区。北大学生个性鲜明,正是有了十佳歌手、班委活动,北大才更显生机勃勃。”站在学术和工作的十字路口,杨虎没有选择“一条道走到黑”,而是选择了“双肩挑”。他的工作也很特殊,虽是行政干部,但很多工作都是和德育、学术有关,也让他能够更好地调配时间,达到双赢。但对未来,他也谈到可能会偏向于学术方面,“每个人的精力都很有限,博士毕业会是一个分水岭,需要好好思量。” 杨虎以于右任先生所撰联“见善则迁,闻过则喜;爱日以学,及时以行”为座右铭,对己严苛,对学钟情,在成为一名优秀新传人、北大人的道路上不断突破。在他眼里,“为新传人,要眼光放远,力争上游,向优秀的新闻传播人看齐,把职业当事业,成为国家一流、乃至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才。为北大人,要在继承老北大光环的基础上创造自己的光环,将其内化为自身精神品质,超越前人。为人,即为君子,要将仁、义、礼、智、信谨记心头。” 杨虎在新院成立十周年之际送上祝福,希望学弟学妹在大学期间能够带着四个问题去学习和生活:一是“想做什么?”;二是“喜做什么?”;三是“能做什么?”;四是“应做什么?”一是理想问题,不可不宏远;二是兴趣问题,不可不真切;三是能力问题,不可不扎实;四是选择问题,不可不慎重。同时,他也给母院作了一首藏头诗,“新其境,闻其道;传学脉,播正气;春之华,风之光;如时雨,惠士林。” 采访手记: 杨虎师兄的名号,在我五年前刚进北大时就已听说,大一的“信息检索与利用”课程也先睹杨助教的风采和学识。因为了解到师兄的学术成就,采访前压力很大,怕被笑“不学无术”。采访中,我有时称杨老师,有时称师兄,在尊敬和亲近之间权衡,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挺傻的”。师兄学术灵杰,学问讲究,为人却也真诚友善,毫无架子。下次见面,我会亲切地师兄,把“老师”称呼放在心里。 这次采访,更像是同师长的聊天。从读书讲课到治学态度,从工作细节到为人品德,师兄的睿智、儒雅、朴实、坚定,让我收获良多。采访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以至于写稿件时一开始无从下手,觉得事事要写,句句要录。下次见面,我会更多地和师兄交流,从中学习。 师兄说,待学院十周年庆时,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学院,叫我一定保密,在稿件中我也只字未提。在这里略微提及,而具体是何物,就等学院到时自己揭晓惊喜的谜底吧!

记者/黄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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