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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靖的生活三境:靖,静?镜。
发布日期:2011-04-27点击数:
吴靖,副教授,1997年于清华大学外语系本科毕业后赴美深造,获爱荷华大学传媒研究系传播学硕士及博士学位。2002年至今于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任教。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传媒的社会理论、视觉文化、公共领域理论与实践等。所授课程“广播电视概论”、“影像与社会”及“传播学理论研究”等。译有《媒体垄断》及《媒介研究:文本、机构与受众》等著作。 素色长裙、无框眼镜、长长卷发,圆圆面容上总带着招牌式温和微笑。她平时的打扮,曾被学生们总结为“樱桃小丸子”。不过,别看长着娃娃脸,她可是新闻与传播学院建院的“元老”了。 她,就是吴靖。
靖,乐在平和的学术之路
吴靖对电影的研究在学院里挺出名,上过“影像与社会”和“广播电视概论”课程的学生,常能在课上听到她从影像理论和文化批判的角度所作的电影评论。 作为参加《南京!南京!》提前点映的学者,她在赞美声中提出了“把战争去历史化是讨巧行为”的看法;为了看纪录片《南京梦魇》,她在早上九点走进空荡荡的电影院;在课上放《24城记》,她不讳言自己一直以来对贾樟柯的欣赏和对新片的失望;她推荐的《Wag the dog》和《Look》,也会被学生在其它课上发言提及。 吴靖向学生们介绍过许多影片,而在影片背后她所专注的是媒介与影像文化研究。她十分珍惜自己的学术世界,因为这是她历经迷茫才找到的。 1997年从清华本科毕业时,吴靖并没有清晰的发展方向。国内的机会和选择太多,她反倒没了兴趣。离开熟悉的环境去美国读研究生,只因她想“既然选择这么多,能出去看看或许更好”。 当时连留学材料上都没有传媒学科,但拥有托福满分成绩的她,还是幸运地进入了爱荷华大学媒介研究专业。“我喜欢单纯的自由思考的生活,美国相对封闭的研究环境让我远离了外面复杂的世界。” 直到这时,吴靖才意识到自己生命中的事业应该是学术研究。“靖”,在字典里寓意谨慎平和,这也是她的学术态度。“我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因为平和思考和交流能让人理智,”她说,“如果多数学者都以利益和那种热闹为终极目标的话,那支撑学术共同体的价值也就崩塌了。” 正是在这样的理念下,吴靖回国后选择了北京大学,继续自己的学术之路。
静?安静的她,不安静的爱好
从小长在北京的吴靖,一直是个“标准乖乖女”。她说,父母会取名,名字的读音里便契合了自己安静的一部分特质。“她上课时的声音从来不会很响,会让你内心平和”。07本的乔聪睿已经上过她的两学期课,还是“想象不出老师大声嚷嚷的样子。” 吴靖爱好的音乐类型可一点都不‘安静’”。她从本科起便是个忠实的摇滚乐迷,并把约翰•列侬、崔健和马克思一起,列入了“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但她还是“后悔当时太乖太静,不够调皮另类”。 那时,捧着收音机听电台摇滚节目,课余搜寻打口音乐磁带,用录音机转录朋友的摇滚乐都是吴靖常做的事儿,“就连当时家里的双卡录音机都是做‘盗版’过多而用坏了”。她当时最喜欢的清华乐队叫“梦中草原”,成员都是同级同学,她常去现场听演出。十年后,乐队重组,便是影响校园一代人的“水木年华”。 按现在年轻人的标准,“爱摇滚”的吴靖当年“挺文艺”,可她说,“写歌作诗才是真文艺,我那时只看和听,离‘文艺女青年’还有距离呢。”她笑称自己最想做的人,其实是“睿智的愤青”,在保持理性的同时对社会进行深切思考。 虽然不是“文艺青年”,可这份爱好还是促使吴靖在留学时找到了未来的研究兴趣,那就是文化研究。在美国的日子里,吴靖开始怀念八十年代中国文化,并以此为契机,完成了她的博士论文,关于改革开放后第一个十年中描述文革的影像。文化影像研究像是一枚种子,萌发于她青年时的经历,亦成长于她对现实的思考。吴靖说:“我生在七十年代,是有着‘八十年代情结’的人。我们看到的对文革的描述其实都是再现,是对现代性的追求。我想把文艺影像背后的社会期待找出来,重新认识我们的八十年代。”
镜。为学者,亦为师
吴靖的研究生都知道,她在爱荷华时的博士生导师John Peters是个被称为“学术地图”的人,人送雅号“Encyclopeters”,意指学识渊博如同“Encyclopedia(百科全书)”。 导师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了吴靖性格中原先并不自知的部分。“我发现我们很像,爱读书,爱跟别人交流思想。”就连聊天中偶尔“掉书袋”的爱好师生俩都相似,“如果‘掉’成功,我也会挺自豪。” 在教学上,虽然理论抽象,但Peters先生注重基础概念的授课方式能令学生享受上课。吴靖说:“要是我也能把课上成这样会很酷。” 刚到北大时,吴靖应学校要求曾对研究生实行英语授课,但很快她发现,研究生课程需要深入探讨,讨论的基础是语言,而英语却会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中国学生的学术交流。“学生听课时很大精力消耗在语义理解或翻译上,就可能损失学术理解的内容。”正是因为对教学效果的完美追求,令学生“享受”吸收知识的过程,吴靖虽精通英语,却在授课第二年果断放弃了所谓的“国际化”方法,改用中文讲授。 现在,吴靖的学生,已经把她当成了另一面镜子。 她开“广播电视概论”课,七十多人的班级,三次读书观影报告和一次论文提纲,她亲自批改每一份再发给学生。这让07本的阳广霞感到意外,“大学前两年上过的课中,只有这门是全由老师自己批作业。我只有认真看书写报告才行。”而做过助教的08硕的李思闽认为:“当吴老师助教很轻松,她从不会把事情都吩咐给别人做。” 05本的刘阳在毕业论文初稿写好后,被吴靖约去面谈。老师的头一句话是:“越是严密的理论体系越易受攻击,我想跟你辩论最基本的前提,但这与论文的具体推演无关。”不是指导也不是象征性几句点评,而是与学生‘辩论’,这让在同学里有“学术牛人”之称的刘阳印象深刻。 吴靖最近正在写《大众传播的社会理论》,“大家习惯从市场标准看学术生活,会觉得它很平淡。但我喜欢这种生活。如果多年后我的书大家还爱看,那就是最美好的。” 为了达到心中标准,吴靖不断地改稿,所以书写得很慢,她笑言这简直就是自己的“心理障碍”。 在学术路途中,不仅要译书写书,更要读书。对于吴靖不可或缺的书,有时也会带来小“烦恼”。她平时工作忙抽不出功夫读书,但一见心悦之书却又总忍不住购入,结果家里书籍日增,她又惯于看完随手放,往往再想起时就遍寻不得。吴靖的先生云国强博士,毕业于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也是视觉文化研究领域的学者。云博士同是爱书人,难免要常帮夫人四处找书,为此他专门在家中藏书上都做了详细编号,谁知时间一久,编了号的书还是会在吴靖阅后消失…… 常言道,“生活要有序”,而吴靖说,“无论是学术还是日常,生活要有趣,这才最重要。”

何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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