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那就是我前几天憋出的那篇新农村稿子在成功地将我折磨到不成人样之后终于以同样方式折磨了我们领导,领导阅毕后估计是怕打击我,连说“从稿子本身来讲客观地说还是相当不错的”。紧接着整整一上午之内,我那尚未痊愈的稿子再次经历了鲜血淋漓的大手术。罗列采访事实,领导说你这没有观点;堆砌个人议论,领导又说你这不像新闻;就事论事,领导说你这缺乏对照;相互对比,领导又说你这写得怎么像个宣传稿?两个人如此这般地对着电脑上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的“北大学子看桂林”,望着这难产的婴儿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午饭在郁闷当中度过,饭后和某人偶然的一段莫明其妙的对话到现在依然让我狂汗不已。
某:这次出来你给我的印象和原先非常不一样……
海诺:什么印象?
某:这次觉得你特文静……
海诺:这么说原先你觉得我很疯癫啊……
某:不是,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很能说的人……这次不怎么说话也跟生病有关系吧?
海诺:也不是……向来都这样……话要留到关键的时候说……
此话一出口我立即追悔莫及,心想这牛吹得实在是有点不靠谱,万一过两天一不小心赶上个关键时刻结果半个关键字也吐不出来,那岂不丢人丢到外国去了?孰料话音刚落某人便若有所思地频频点头,我狂汗之情更是增添一层。
下午再回到报社的时候依然头昏脑胀,伏在领导的办公桌上从1点昏迷到2点。期间少有的几次苏醒中看到其他各种实习生跑来跑去,竟觉得恍如隔世般遥远……
终于,在领导看到我万念俱灰江郎才尽身心俱疲奄奄一息的惨状之后,大发慈悲地命我回宿舍休息,仿佛大罪得赦的我刹那间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望着领导和蔼可亲的面庞连连道谢。回到宿舍睡了俩小时后神智恍惚地随大队人马去步行街上的“素食王”吃饭,食物不错,环境尤佳,席间与某人高调地碰杯喝茶,几乎打破赴桂林以来一贯的低调风格。某人还说你咳嗽的声音怎么跟猪吃食似的。

晚饭结束后故意与众人走散,一个人在步行街上闲逛之际遇到少英,两个没钱人精打细算地给朋友买下了几样礼物,无精打采地踱回宿舍时,桂林城已经是万家灯火。